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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,與一好友相偕近郊踏青,藉此舒緩平日工作及念書之鬱悶。古道者乃茂林間階梯,拾級而上不下百千階,只見此身沿路汗下如雨氣喘如牛,然清幽僻靜、氣息清新,且非假日來往行人不多,環顧四境有金光紛從林葉間隙灑下成柱,視之令人欣然,其間亦不時互訴近況感想,心甚感愉快!

彼距而立尚有四,余自嘆不若好友增如此般之儀態美好體健身輕、登高竟游刃自若,頸項縱有香汗微沁但氣息平常不亂。行至古道盡頭乃文化大學四週,景觀怡人遠可眺望市區,漫步校舍及眾青春大學生之間,喚起往昔回憶其間所感不可言喻。

正午,烈日當頭朔風野大,稍事休息便以公車折返下山。幸甚!此回憶如甘茶微香令人沉吟不已,如此意料外而有一日之得,心滿意足當筆記之,一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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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比不上「登泰山而小天下」,但站在這裡能夠遠遠眺望北投士林一帶,景緻視野都不錯,加上天氣良好,清風徐來啜一口手中清涼的啤酒,入口而順喉滑下,很有心曠神怡、通體舒暢之感,淡淡的啤酒香氣從鼻孔緩緩呼出;這是體力勞動後大夥休息的愜意,閒聊家常話甚投機,不知覺竟也有了五分茫茫的酒意,痛快!可以說是額外的收獲,嘻!

以前小時候淺嚐酒味的感想是,這麼苦味的東西怎麼會有人喜歡呢?居然還可以大口大口的喝,難道不是汽水比較香甜嗎?真是怪了。不過前一陣子聽到一種說法似乎可以解釋這個疑問,據說,隨著人的年紀增長,口中的味覺()會慢慢退化,對於酒類的反應是,漸趨於對苦味的感受是慢慢的不再敏感了,而對酒香的感受就漸漸變得相對感受強烈了,所以人會開始感覺到啤酒的好喝,再過一段時間,喝烈酒時也不會覺得那樣苦澀了,而是享受酒香及順喉之感……

今早是一年一度的掃墓盛事,慎終追遠並聯絡親戚彼此的感情,尤其可能一年之間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面,大家一起胼手胝足劈荊斬棘,感覺很有意義。也幸好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整理的很乾靜了,這一小時的勞動大概是我們這些養尊處優的都市人的上限了吧?

我聽見內心的聲音,站在這青綠茂密的山坡上,我回想起準備考試的決心,從退伍打算要考大學的那天起,後來在何時停止了最初孜孜矻矻的努力?是在大一結束時?還是大二?考大學那年的四月也是這樣上山揮汗掃墓,多年以後的今天幾乎一樣的場景全數重現在眼前,差別是:多了幾年的人生經歷,以及,這次面對的挑戰更為巨大了,也更為緊要。 回憶彷彿像一股苦澀卻帶有一點淡淡的芳香氣味,就像手中啤酒的味道一樣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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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也,幾乎把遊覽車上的一個位子當成自己的窩了。清晨當我執行完畢所交付的事項時,它像是我的辦公椅,我朝它坐了下去;在看著記不起到底是看第幾次的花田一路時,那是一張沙發椅;不住昏沉沉而睡去時,那是一張躺椅;從日出到日落我不時觀看呼嘯而過的景致、不時漫無目地的沉思,那是一張托著我身軀的車上座椅;當我有些乏了想要動一動的時候,它似乎讓我沒有選擇只能妥協蜷曲地挨著….

 

看了這麼多次花田一路,深深覺得編排劇情的作著真的是很有用心,每每都有不同的感受,而不只是笑一陣就算了。原來死並不是那麼可怕的,而且人終須一死,因此你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麼,如果此刻你突然生命結束了,那麼還有哪一件事會使你掛心不已而不忍離去?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耳熟能詳,可是,已經深植心中的情感,真的能讓你坦然面對這一天嗎?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,我如果突然死去了,會像是故事當中的哪一個橋段嗎?呵呵。

 

首坐了五個小時以後,車子在太平山上暫歇,讓我們下車可以活動活動伸拳舒腿一下,號稱在正確季節會是一片火紅的楓(?)樹街梯步道,此時恰是枯枝密密整列,清爽的空氣、藍天白雲、灰色的街梯和蒼白的枝枝條條,很是符合當下的心境,一度還讓人感覺似乎寂靜無聲般遺世獨立的享受,不過眼前擁擠的人潮很快就把我拉回了真實。

拾級而上觀景台前,朔風送爽,不知覺想起以前背過的一段課文……快哉此風!寡人所與庶人共者耶?」宋玉曰:「此獨大王之雄風耳,庶人安得共之!」玉之言,蓋有諷焉。夫風無雌雄之異,而人有遇不遇之變…..

 午後申時一刻,回到車上展開返程,一切都按著一個月前早就規畫好了的時程在進行著,而人生的進程也是這樣嗎?你會遇到誰、和誰成為莫逆、和誰話不投機難到一切都是天早已注定好了的嗎?沒有答案,長時間的坐著讓我頭痛陣陣,可是我不斷想到,這就是緣份嗎?讓我開始想、持續想、越來越想、甚至開始渴望能在生命中與妳結伴的當下,卻也同時是人生的轉折嗎?一切來不及保留卻又變了個樣……2,000公尺海拔的美景下來、從白天到晚上,從眼前變成回憶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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